Thursday, September 28, 2006

小熊Bruce

我有一隻小熊,他叫做Bruce;名字不是我給他的,而是標籤上已印有的。

他樣子不太討好,在側面直看他時,像頭狗多一點。怎都好,他勝在超值,價錢在我的經濟範圍之內。

只是四鎊九九,我就有Bruce陪伴玩轉了大半個英國。

我不開心時,會愛他多一點,那個失意的晚上,我會用力的抓實他;開心時,又不會那麼關心他,晚上一個好夢,早上就會發現他已在地下。

我有點慚愧的拾起他,放回床邊。Bruce沒有惱我,他對我笑。

他偶爾會聽我的故事:有關香港的、James的、Aviemore的、Jenny的、Daigo的、Nicole的……我講完了,他總會一副沉醉的模樣。

Bruce想試試做隻真小熊,在世界中生活一次嗎?

雖然是死物,但Bruce是不會跟我抗衡的唯一。他那個微笑,儘管Made in Sri Lanka,對我來說,是最自然不過。

Thursday, September 14, 2006

亞費魔,鬼地方

Aviemore,很奇怪的名字,似乎是在Harry Potters和The Lord of the Rings 裡聽過;上星期當Michaela告訴我Senior Boarders將會到Aviemore遊玩時,心情真的前所未有的興奮。

那一刻,我真的覺得十個往巴黎的Art Trip都比不起Aviemore這個Trip。

相信很少香港人聽過Aviemore吧!其實Avimore是個玩郊遊的地方,英國人都十分熟悉,就像你問哪裡會看到最多又最好的古典建築,人們會答你是Edinburgh。Aviemore是一個Highland Area在森林中的湖區,顧名思義,我們這次去Aviemore玩水上活動了。

Kayaking和風帆,我較愛前者。

Mr. Kayakman 帶著一行六人,Michaela、Barbara、Johannes、Simon、Carmen和我,乘著Kayak劃過湖;自己一直觀察湖水的變化,由寶藍,到黑藍,然後再變成恐怖的墨汁,不禁令人有點酸軟畏懼的感覺;加上Kayak長而窄,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風或者浪打翻,掉進那個我認為是有鬼怪的黑潭。耗掉四十分鐘去橫過這個Loch Morich,的確考起了我自己的勇敢度。

到了湖的另一邊,周圍的湖水開始愈來愈多「東西」。起初是一片一片的落葉,跟隨就是一些能站在水面上的大花蚊(牠們有一個鬆餅的大小!卻不會叮人;最喜愛人們剛用完溫暖而又多蒸汽的浴室,你不關窗洗澡時,牠總肆無忌憚的闖入,但翌日牠又總是死在浴室裡。),然後就是可愛的小魚群。

不久,我的槳已能碰到湖床了。

清楚能看見的水底世界,有一條條青苔色的水草,游動著,真想跳進去,也把頭浸泡進去爽涼一番。

湖床愈來愈淺,淺得伸手就能抓起那些雞蛋黃色的卵石;再划大約三分鐘,拐過岸邊矮小的薰衣草群,就會見到河口。水靜靜的流入湖,在河口表面留下一些有趣而有規律的花紋。

Mr. Kayakman帶著我們深入這條貫穿大半個Glenmore Forest的河;一進河,從此變得不再寂寞──一群鴨子跟著我們一起遊了!一二三四五六七,總共七隻那麼多!

但牠們為什麼只是老跟,而不叫一聲?很古怪的鴨群。

河水不急,但笨拙的Simon卻控制不了Kayak,不斷往岸邊的樹衝去,弄得一身樹葉和蜘蛛網;我們不斷的笑,他又不斷的衝……終於輪到眾人了──一嘗衝往岸邊的滋味!當我們跟著Mr. Kayakman過了那條赤紅色的火車橋後,我們遇到了急湍的河道,不要誤會,河不是往上遊斜,而是有數塊大石把河道一分為二,水往石衝,都變得急湍了。我們都用力的划過了大石群,卻又沒有力去逆流而上,都被沖去分支了,繼而撞向樹木。

過了大石,其實只要再用力划一段子,河道就會回復正常,至少停下來時不會被沖到別處去。一路往上遊划,大約是一個小時多之後吧,景色就開始變了。蘋果樹和薰衣草都愈見稀疏,反而松樹愈來愈多,愈多愈密,密得地上有空位都長不出青草來(我猜是不夠陽光的關係)。那是個陰寒的地方,有著說不出的恐怖感,情景就似是Blair Witch Project裡的那個森林,你在多遠也好,始終有種窒息的感覺。那是我們的潛在恐懼,內汾泌作怪。

松樹開始來到一個多得有點過分的地步。它們開始住岸邊漫延,直至有些(竟然!)長在水中;河床亦愈來愈深,由初時五尺左右的深度,一路住下斜去,至到松樹群那河段已是四米深。有些松樹枯死了,又或經不起風雨的,都滾到河床裡去。它們都變成瘀黑色的堆積在水底,一碌碌龐大的黑色物交錯層疊,似是個亂葬崗,或停屍間;樹枝與樹枝中間又有些無底的黑洞,裡面不時隱約的有時深色而又反光像是蛇的生物快速穿插,恐怖得很,這簡直是一個沒有火的地獄。我不由自主幻想裡面會有雙紅眼睛望出來,怒目相向,又或者是一雙巨顎……害得我打了個極不好受的寒戰。

Mr. Kayakman說那些是其中一種會放電的鰻,如果我們見到的是一抹橙色閃過,那應該是毒蛇。他這樣說,是因為他看到一條。

不是說笑,這麼大的一個人因為恐懼而打寒戰,生平還不上十次,我想。

哭還好,打寒戰,那是面對著一個多麼陰森而又邪惡的恐懼。

之後,眾人都靜得很,划Kayak也划得很靜;大家就連一滴水沾到手也不想。

我們在那個松樹區划得很慢,Simon忽然提議,不如索性停下來,講講鬼古,那一刻,我和Carmen都對他粗言相向。

Friday, September 01, 2006

害怕戀愛

「你十月有假期?來我這裡啦!我要跟你睡!哈哈……」

跟我睡?你大可以再說得強烈一點,「你十月有假期那就應該過來,我需要跟你睡!」除此之外,亦要刪去那句「哈哈」。你是那麼婉轉,我是多麼希望,你對著我時會變得勇敢些,強硬些。

最好是你跟我這樣說:「我要你做我男友!沒有選擇!」

是的,十月有個一星期長的Mid-term Holiday,最多有八日能與你在一起;是八日!我們會有多快樂?

「好呀!」

於是,我買了火車票和一個皮箱。

「這裡一共四張,先由這裡乘到格拉斯哥,然後轉往愛丁堡,最近就會開往倫敦。盛惠四十七鎊。」

「鑰匙已放在裡面了,盛惠二百四十鎊。」

這應該是我為你花得最多錢的一次。都沒甚麼所謂了,睡你的床,總比留宿酒店起值。

甚麼也有了,沒甚麼要再去準備,思想起來:你會在那裡給我在倫敦的第一個吻?不如就Tate Morden啦,那兒很酷的呢……哪到我決定。吻我是你的事;不過如果是在King’s Cross,那就糟了。

八日之久,你定會選擇最浪漫的時候吻我。吻過了,但也不代表承諾過甚麼。

你還是會叫我「細路」,我又會照舊:「Mr. James,想怎麼樣了?」

我們溝通往往比接問艱難。

我知道我們之間是有一些問題,我知我害怕一些東西,卻又說不出是甚麼。你又會知道嗎?我只能簡單承認,我害怕戀愛,雖然,這不是答案。我就是這麼古怪,但這是事實,你得接受。

所以,我們還是朋友。

因此,你想跟我一起,請你直接的跟我說,一個吻不會助你把我鎖著;在我聽到你跟我承諾甚麼之前,不用多心,我不會是你的。

但我還是會害怕戀愛,你得想法子。